1 网红霸凌引爆全网

>生日直播时，百万粉网红把我的手机踹进喷泉池。

>“穷鬼也配用新款？这手机给你妈买棺材更合适！”

>弹幕狂欢中，我默默捞起泡水的手机。

>三天后，我戴着墨镜坐在顶流直播间：“今天教大家怎么让顶流网红跪着还债。”

>屏幕突然分屏——曾经嚣张的网红正涕泪横流对着镜头磕头。

>“爹！您是我亲爹！求您删视频！”

>我笑着按下遥控器，她偷税七千万的账本瞬间全网推送。

---

手机屏亮着刺眼的光，上头“祝我生日快乐”的卡通蛋糕正傻乎乎地转着圈。我蹲在世纪广场那个巨大的、亮得晃眼的“I Love City”灯牌底下，对着前置摄像头努力挤出个笑。风有点大，吹得我头发糊了一脸。

“谢谢‘清风徐来’的生日祝福！谢谢大家！”声音被风吹得有点飘，我得使劲喊，“今年生日愿望嘛…嗯，希望我妈手术顺顺利利，希望我…能早点把这破二手手机换了！”

弹幕稀稀拉拉飘过几条，都是老粉。

【小晚加油！阿姨一定会好起来的！】

【生日还直播，晚姐辛苦啦！】

【晚姐看镜头！后面！后面有情况！】

我下意识一回头。

一股浓得呛人的香水味先撞了过来，紧接着是刺眼的白光，晃得我眼前一黑。几台专业摄像机黑洞洞的镜头，还有好几个举着反光板、拎着大包小包的工作人员，呼啦啦涌过来，像一堵墙，瞬间把我这寒酸的小角落给淹了。

人群簇拥的中心，是林薇薇。她那头标志性的粉紫色大波浪卷发在灯光下闪着昂贵的光泽，身上缀满亮片的超短裙短得几乎遮不住什么。她正对着一个助理举着的手机，嘟着烈焰红唇，声音又嗲又腻，尾音拖得老长：“宝宝们~猜猜薇薇今天带大家‘突袭’哪里呀？当当当当！世纪广场！看看我们撞见谁啦？”

她涂着夸张亮片眼影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精准地扫过来，落在我身上，然后夸张地捂住嘴，发出一声能戳破耳膜的“惊喜”尖叫：“哇！这不是我们‘勤劳’的打工妹晚晚嘛！今天也…在直播呀？”

她踩着那双足有十厘米、镶满水钻的细高跟，摇曳生姿地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她带来的灯光师特别“贴心”，一道强光直接打在我脸上，让我脸上那点熬夜赶工的菜色和廉价粉底的浮粉暴露无遗。她带来的粉丝立刻开始起哄，弹幕瞬间被“薇薇女神！”、“打工妹滚开！”、“污染镜头了！”刷爆，淹没了我的小屏幕。

我下意识把手里攥着的手机往身后藏了藏，想从这片令人窒息的包围圈里退出去。那是我吃饭的家伙，更是我下个月能不能凑够我妈手术押金的指望。

“哎，别走呀！”林薇薇眼疾手快，或者说，她就是等着这一刻。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猛地往前一伸，目标精准——不是我，是我手里那个贴着卡通小熊贴纸、边角摔得有点裂痕的手机！

“啪嗒！”

脆响在嘈杂的背景音里不算大，却像根针扎进我耳朵里。

手机脱手飞出，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滑出去老远，不偏不倚，正正掉进了旁边的音乐喷泉池里！池水刚巧在灯光的映照下翻涌起一个不大的浪花，哗啦一声，把我那可怜的手机彻底吞没。

我脑子嗡的一声，全身的血好像瞬间冲到了头顶，又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我妈在病床上苍白的脸，医生催缴费时公式化的声音，还有我熬了无数个通宵剪视频熬红的眼睛…全挤在眼前。

“哎呀！”林薇薇捂住嘴，那声惊呼假得令人作呕，她脸上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的笑，“手滑了呢！真是不好意思呀，小晚晚~”她歪着头，像个天真又残忍的孩子，“不过呢…”

她往前一步，那只昂贵的、镶着碎钻的尖头高跟鞋，就那么随意地、甚至带着点优雅地抬起来，踩在了漂浮在水面上、屏幕已经黑掉的我的手机外壳上。

细高的鞋跟，狠狠往下碾了碾。屏幕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碎裂声。

“穷鬼嘛，”她红唇开合，声音透过她助理举着的、开着直播的手机清晰地传出来，传遍整个广场，也传到了她直播间那百万粉丝的耳朵里，“用这种破烂玩意儿，也配跟我们出现在一个地方直播？啧，要我说啊，这手机的钱，省下来给你妈买口好点的棺材，更、合、适、哦~”

“轰——！”

她直播间里瞬间炸了。弹幕像疯了一样滚动。

【薇薇女王霸气！！！】

【踩得好！这种low货就该清理掉！】

【打工妹她妈要死了？活该！穷病！】

【棺材钱哈哈哈笑死我了！薇薇嘴真毒！爱了爱了！】

【打赏！必须打赏！火箭刷起来！】

炫目的打赏特效在她那边屏幕上疯狂炸开，映着她那张得意洋洋、写满恶毒快感的脸，也映着我惨白如纸、浑身发抖的样子。

周围的人群爆发出哄笑，看热闹的，起哄的，拿着手机拍我的。灯光烤着我的脸，强光刺得我眼睛生疼，生理性的泪水控制不住地往外涌。

“捡起来呀？”林薇薇收回脚，抱着胳膊，下巴抬得高高的，像在施舍一个乞丐，“喏，你的宝贝手机，去捞呀？说不定还能用呢？省得你再花钱买了，多给你妈省点棺材本，不是挺好？”

她身后的助理和工作人员也跟着哄笑。那笑声尖锐，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扎在我身上。

我死死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我保持着一丝清醒，一丝不被这滔天屈辱彻底冲垮的清醒。

我抬起头，透过模糊的泪光，死死盯住林薇薇那张妆容精致的脸，把她此刻每一个恶毒的表情、每一个嘲讽的弧度都刻进脑子里。然后，我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在无数道或鄙夷或嘲笑或纯粹看戏的目光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到喷泉池边。

水冰凉刺骨。

我弯下腰，伸手探进浑浊的池水里，摸索着，捞起了我那屏幕碎裂、彻底黑屏、湿淋淋往下滴水的手机。它沉甸甸的，像块冰，冻得我指尖发麻。

林薇薇刺耳的笑声和粉丝们疯狂的弹幕还在身后喧嚣。

我紧紧攥着那块冰冷的废铁，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塑料外壳里。池水顺着我的手腕往下淌，冰冷刺骨，却浇不灭心口那把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的火。

我没再看林薇薇那张得意忘形的脸，也没看周围任何一张或麻木或讥讽的面孔。只是低着头，用尽全身力气，才把那股冲到喉咙口的腥甜硬生生咽了回去。转身，拨开那些碍事的工作人员和看客，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又沉又烫。

身后，林薇薇那做作又刻薄的声音追了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跑什么呀？手机不要啦？还是急着去给你妈订棺材？慢点走，别摔着，晦气！”

她直播间里的哄笑和恶毒的弹幕，像潮水一样拍打着我的后背。

2 复仇计划悄然启动

回到家，那扇薄薄的铁门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也像是抽走了我最后一点力气。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地上，手里那块湿透、碎裂、死气沉沉的手机，重重地砸在水泥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黑暗里，我蜷缩着，肩膀控制不住地剧烈抖动。不是哭，是那股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撞得骨头都在咯咯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腿麻得没了知觉，我才扶着墙，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没开灯，凭着记忆摸到书桌前，拉开最底下那个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个老旧的、边角磨得发白的帆布包。

我把它拿出来，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拉开拉链。

里面是一台电脑。黑色的外壳，没有任何花哨的logo，只有边角处贴着一张小小的、已经褪色的“维修中”标签。这是我爸留下的。他是个沉默寡言的老程序员，一辈子跟代码打交道。这台电脑，是他出事前几个月，神神秘秘地塞给我的，说是他捣鼓的“小玩意儿”，性能还行，让我收好别乱碰。他当时眼里的光，我后来才明白，那是他藏了一辈子的骄傲和秘密。

按下开机键。没有炫酷的灯效，只有风扇低沉地嗡鸣了一声，屏幕瞬间亮起，幽蓝的光映亮了我惨白的脸。速度，快得惊人，几乎在眨眼间就跳过了所有启动画面，一个极其简洁、甚至有些原始的黑色命令行界面安静地闪烁。

我深深吸了口气，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微微颤抖。然后，带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决绝，敲下了第一行指令。

屏幕上的代码开始瀑布般滚动。深色的背景上，绿色的字符流像拥有了生命，疯狂地向下奔涌。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带出了残影。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明明灭灭，像跳动不安的鬼火。

时间失去了意义。窗外天色由浓黑转成深灰，又透出一点惨淡的白。桌上那碗早已冷透、糊成一坨的泡面散发着油腻的气味。

终于，当第一缕真正刺眼的阳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射进来，打在我布满血丝的眼睛上时。

屏幕上疯狂滚动的代码猛地停住。

绿色的光标，在黑色的背景上，安静地停留在一个不断跳动的IP地址后面。旁边，一行小字清晰地标注着：林薇薇工作室核心服务器 - 数据通道已建立。

我盯着那行字，足足看了有半分钟。然后，身体里那股绷了整晚的、支撑着我的劲儿，突然就泄了。眼前猛地一黑，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我赶紧用手撑住桌面，才没一头栽倒。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绞痛。这才想起来，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滴水未进。

撑着桌子缓了好一会儿，眩晕感才稍微退去。我拖着灌了铅一样的腿，挪到厨房，拧开水龙头，把嘴凑上去，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冰冷的自来水。那寒意顺着食道一路冲下去，反而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回到电脑前。看着那个被攻破的入口，我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点开了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静静躺着几个监控录像片段，日期都是近几个月的。

画面里，林薇薇那张对着镜头甜笑的脸，在私下里完全换了一副嘴脸。辱骂助理是“蠢猪”，把咖啡泼在实习生脸上只是因为“看他不顺眼”，在后台对着赞助商爸爸点头哈腰像条哈巴狗，转头就骂对方是“土鳖暴发户”… 一段段，一幕幕，丑陋不堪。

我面无表情地看完，然后，指尖在触摸板上滑动，调出了另一个界面。那是一个极其复杂、层层嵌套的财务报表扫描件。上面“XX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林薇薇工作室的注册名）的logo清晰可见。密密麻麻的数字，最终指向一个触目惊心的偷逃税款总额——七千三百五十八万！

我盯着那个天文数字，嘴角极其缓慢地、扯开一个冰冷到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

林薇薇，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像个幽灵，困在这间小小的出租屋里。窗帘紧闭，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线和声音。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泡面味、汗味，还有主机持续运转散发出的微弱焦糊味。

困极了，就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电脑屏幕幽幽的光映着我眼底浓重的青黑。饿了，就撕开一袋最便宜的压缩饼干，就着冷水硬咽下去，喉咙被粗糙的饼干渣刮得生疼。

所有清醒的时间，都献给了那台沉默的黑色机器。

屏幕上，属于林薇薇的虚拟世界，正被我一点点撬开。她工作室服务器里的数据像一条浑浊却蕴藏着宝藏的地下河，在我编写的“爬虫”程序梳理下，分门别类地流淌出来。

她的真实收入流水，那些动辄百万的坑位费、天价代言，与她公开报税的金额相差着令人咋舌的天堑。一份份阴阳合同，巧妙地隐藏在看似正常的业务往来邮件附件里。她私下里辱骂粉丝“人傻钱多”、“提款机”的聊天截图。还有她和几个“好姐妹”在加密小群里，肆无忌惮地分享着如何PUA粉丝、如何炒作绯闻、如何买水军攻击竞争对手的“经验”…… 肮脏，赤裸裸的肮脏。

我像一个最耐心的猎人，布下陷阱，静静地等待。

第三天傍晚，当夕阳最后的余晖彻底被夜幕吞噬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一条推送新闻：

【顶流网红‘薇薇一笑’签约‘星海直播’，天价转会费引爆行业！明晚八点，星海平台独家首播，薇薇携神秘大礼空降！敬请期待！】

星海直播…业内新晋的流量巨头，以财大气粗和舍得烧钱著称。

我盯着那条推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片刻后，我拿起桌上那副落满灰尘的墨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

镜片冰凉。戴上它，遮住了我布满血丝的眼睛。

“神秘大礼？”我对着屏幕里林薇薇那张精心修饰的宣传海报，无声地咧开嘴，露出三天来第一个真正的笑容，森冷而尖锐，“好得很。”

明晚八点？我等你。

3 顶流网红的末日

星海直播的首页，被林薇薇那张放大的、笑容甜腻的脸彻底霸屏。金光闪闪的“独家签约！薇薇一笑倾情首秀！”字样滚动播放，平台几乎把所有资源都堆了上来，誓要打造一场现象级的直播。

晚八点整。

精心设计的开场动画结束，镜头切换。林薇薇坐在一个梦幻般的粉色直播间里，背景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她穿着价值不菲的高定小礼服，妆容完美无瑕，对着镜头绽放出最标准的甜美笑容。

“宝宝们！我来了！想死你们啦！”声音甜得能滴出蜜糖。

弹幕瞬间爆炸，像决堤的洪水，密密麻麻几乎覆盖了整个屏幕。

【薇薇女神！！！终于等到你！】

【啊啊啊！新平台首秀！排面！】

【薇薇今天美炸了！】

【神秘大礼是什么！快说快说！】

在线人数像坐了火箭，开播不到三分钟，已经冲破了五百万大关，并且还在疯狂飙升。星海的后台技术显然也下了血本，如此恐怖的流量冲击下，画面依旧丝滑流畅。

林薇薇享受着这山呼海啸般的拥戴，熟练地跟弹幕互动着，时不时抛个飞吻，引来新一轮的打赏狂潮。火箭、跑车、嘉年华…昂贵的礼物特效几乎没停过。

“好啦好啦，知道大家等急了！”林薇薇俏皮地眨眨眼，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今天的神秘大礼就是——薇薇独家定制签名款香水！全球限量发售哦！前一百名下单的宝宝，还能获得薇薇的亲笔To签祝福卡！手慢无哦！链接已经上啦，快冲！”

气氛被推向高潮。

就在此时。

林薇薇直播间那华丽流畅的画面，毫无征兆地卡顿了一下。紧接着，屏幕猛地一黑！

“啊？”林薇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助理。

所有观众都以为只是普通的网络卡顿或平台故障。

然而，下一秒。

屏幕重新亮起，但画面，被硬生生地切割成了两半！

左边，依旧是林薇薇那张妆容精致、却带着一丝惊愕和尚未褪去虚假甜美的脸。

而右边…

是一个昏暗的、没有任何布景的房间。只有一张简单的桌子，一台亮着幽光的笔记本电脑。一个人，背对着镜头坐在电脑前，只能看到一个穿着普通黑色连帽衫的背影，以及…头上那副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反着冷光的墨镜。

整个星海平台，所有正在观看这场直播的观众，无论身处哪个直播间，无论设备是手机还是电脑，屏幕都在同一瞬间被强制切换成了这个诡异的分屏画面！

死寂。

林薇薇直播间那几百万条疯狂滚动的弹幕，在这一刻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出现了短暂而恐怖的真空。

紧接着，是山崩海啸般的问号。

【？？？？？？】

【卧槽？什么情况？】

【黑客入侵？平台崩了？】

【右边是谁？背影好神秘！】

【薇薇那边怎么回事？脸都白了！】

林薇薇确实懵了。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精心维持的笑容碎得拼都拼不起来，只剩下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她身边的助理和工作人员更是乱作一团，有人对着耳麦狂吼，有人手忙脚乱地试图操作设备，但一切都是徒劳。他们失去了对直播间的所有控制权。

这时，右边那个昏暗画面里，那个戴着墨镜的神秘背影，缓缓地抬起了手。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键盘上随意地敲击了一下。

一个冰冷的、经过电子变声器处理的、毫无感情起伏的男声响彻了整个星海平台的直播流，清晰地传入每一个观众的耳朵里：

“各位观众，晚上好。”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所有的混乱和疑问。

“今晚，占用大家一点宝贵的时间。” 墨镜背影的声音经过处理，冰冷得像机器，“给大家看个…有意思的小节目。”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又敲了一下。

右边屏幕的画面瞬间切换！

不再是昏暗的房间，而是一段清晰无比、角度刁钻的监控录像！

地点：世纪广场，标志性的“I Love City”灯牌下。

时间：三天前，傍晚。

画面中心，是林薇薇那张此刻在左边屏幕里惨白如纸的脸！她穿着那身亮片短裙，正对着一个蹲在地上的女孩（正是三天前的我！），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刻薄的讥笑！

紧接着，所有观众都清晰地看到：

林薇薇涂着红指甲的手，猛地伸出去，精准地打飞了地上女孩手里的手机！

手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啪嗒”一声，掉进了旁边的喷泉池！

然后，林薇薇脸上那恶毒的笑容放大，她抬起脚，那只镶满水钻的细高跟鞋，狠狠踩在了漂浮在水面的手机上，用力地碾了下去！屏幕碎裂的特写镜头被捕捉得清清楚楚！

她那句经过麦克风放大的、清晰无比、充满恶毒的话，如同炸雷般响彻每一个观众的耳膜：

“穷鬼嘛，用这种破烂玩意儿，也配跟我们出现在一个地方直播？啧，要我说啊，这手机的钱，省下来给你妈买口好点的棺材，更、合、适、哦——！”

轰——！！！

整个互联网，在这一刻，彻底炸了！

林薇薇左边的直播间，弹幕已经不是滚动了，是彻底疯了！无数愤怒的、震惊的、唾骂的文字像海啸一样瞬间淹没了整个屏幕！

【卧槽尼玛！！！林薇薇你他妈还是人？！】

【给人家妈买棺材？？？这话也说得出口？？？】

【踩手机？？？这他妈是霸凌！赤裸裸的霸凌！】

【吐了！我之前真是瞎了眼！取关！举报！】

【人肉她！人肉那个被欺负的小姐姐！我们要帮她！】

林薇薇那边，画面剧烈地抖动起来。她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瘫软在豪华的直播椅上，那张精心修饰的脸扭曲变形，血色褪尽，只剩下死人般的灰败和极致的恐惧。她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昂贵的妆容彻底花了，像个滑稽又恐怖的小丑。她旁边的助理彻底慌了神，想去扶她，又想去关设备，手忙脚乱，丑态百出。

星海平台的后台显然也陷入了巨大的混乱，试图切断信号，却发现根本无能为力。那个神秘的黑客牢牢掌控着一切。

墨镜背影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盖过了左边的混乱和右边录像里林薇薇那恶毒的余音：

“棺材钱？”他顿了顿，带着一丝极淡的、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嘲讽，“林小姐似乎对自己的钱，很有信心？”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优雅地划过。

右边屏幕的画面再次切换！

这一次，出现的不是录像，而是一份份清晰无比的文件扫描件！

第一份：赫然是林薇薇工作室（XX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与某品牌签订的天价代言合同！金额：税后一千二百万！

第二份：几乎同时期，同一品牌，另一份金额只有区区两百万的“推广服务合同”！

第三份：银行流水截图！显示那一千万的巨额差额，被打入了一个境外离岸公司的账户！

第四份：经过高亮标注的税务申报单！申报的代言收入，赫然只有那可怜的两百万！

【阴阳合同！偷税漏税！】

【一千万？？？这他妈是偷了多少税？！】

【天啊！她怎么敢？！】

【举报！税务局呢！快查她！】

这还没完！

墨镜背影的手指像在弹奏死亡乐章，轻轻一点。

第五份文件弹出：林薇薇工作室内部加密群聊记录截图！里面充斥着如何引导未成年粉丝借贷打赏、如何伪造数据骗取商家坑位费、如何雇佣水军恶意攻击其他主播的详细“教程”和“心得”！污言秽语，手段卑劣，触目惊心！

第六份：几张打了码但关键信息清晰的转账记录截图！收款方：某知名娱乐八卦营销号。附带的聊天记录里，林薇薇的经纪人明确指示：“把‘打工妹晚晚’往死里黑，就说她碰瓷炒作，精神有问题！钱不是问题！”

轰隆隆——！！！

如果说之前的踩手机视频是点燃了炸药桶，那么现在这些铁证如山的文件，就是直接引爆了核弹！

整个互联网彻底沸腾！林薇薇的名字瞬间冲上所有社交平台热搜第一，后面跟着血红的“爆”字！词条一个比一个触目惊心：

#林薇薇霸凌#

#林薇薇偷税漏税#

#林薇薇PUA粉丝#

#林薇薇滚出直播圈#

4 正义终将降临

她的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冲破了千万，但弹幕里再没有一句“女神”，只剩下滔天的愤怒、唾骂和声讨！星海平台终于强行切断了她的直播信号，但为时已晚！录屏早已像病毒一样传遍了全网！

我的电脑屏幕上，同时运行着十几个窗口，监控着全网舆论的爆炸式发酵，追踪着林薇薇工作室和星海平台焦头烂额地试图公关删帖（但根本删不过来）的徒劳挣扎。

手机在桌上疯狂震动，屏幕亮起，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

我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划开接听，打开了免提。

“喂？”我的声音恢复了原本的音色，但异常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电话那头瞬间传来一个几乎崩溃的、歇斯底里的女声，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法抑制的颤抖，正是林薇薇！

“是…是你！是你！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我把钱都还给你！双倍！不！十倍！百倍还你！求你把那些东西删掉！删掉好不好！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

接着，电话那头真的传来沉闷的“咚咚”声，伴随着她语无伦次的哭嚎：

“爹！您是我亲爹！亲祖宗！我错了！我不该踩您的手机！我不该嘴贱！我是畜生！我是垃圾！求求您了！高抬贵手！删掉吧！只要您删掉，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给您当牛做马！求求您了爹——！”

那一声声“爹”，喊得撕心裂肺，充满了摇尾乞怜的卑微。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曾经高高在上的顶流网红那卑微到尘埃里、泣血般的哭求和磕头声，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墨镜片反射着电脑屏幕幽冷的光。

“哦？”我轻轻应了一声，声音透过变声器处理，依旧冰冷无机质，“林小姐现在知道‘棺材钱’不好省了？”

电话那头的哭求声猛地一滞，只剩下压抑不住的、恐惧的抽噎。

“删掉？”我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发出一声短促的、毫无温度的轻笑，“那些被你引导着借了网贷的孩子，他们的债，谁删？”

“那些被你水军网暴到抑郁退圈的小主播，她们的人生，谁删？”

“林薇薇，”我的声音陡然转冷，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你这种垃圾，不配跟我谈条件。”

说完，我不再理会电话那头骤然爆发的、更加绝望凄厉的哭嚎和哀求，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了最后一个早已设定好的指令。

Enter键，轻轻按下。

如同按下了最终审判的闸刀。

星海直播平台首页，那个原本属于林薇薇、如今已是一片黑暗的直播间位置，突然被强行置顶推送了一个没有任何标题、没有任何主播信息的空白直播间。

画面亮起。

没有林薇薇，没有豪华背景。只有一份文件，静静地、充满压迫感地占据了整个屏幕。

文件抬头是醒目的黑体大字：《关于XX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林薇薇工作室）涉嫌偷逃税款及违法犯罪行为的初步证据材料》。

落款处，是一个鲜红的、仿佛还在滴血的电子印章——稽查（内部流转）。

文件下方，一行小字清晰地滚动着：“本材料已同步推送至相关职能部门。”

同一时刻，所有正在热议、正在疯狂传播林薇薇事件的社交平台、新闻网站、论坛贴吧… 只要带有“林薇薇”、“偷税”、“霸凌”等关键词的页面，都在顶部或侧边栏，被强制弹出了这份盖着鲜红电子印章的“初步证据材料”的醒目推送链接！

全网死寂了一瞬。

旋即，是比之前猛烈十倍、百倍的核爆！

【实锤！官方实锤来了！！！】

【大快人心！普天同庆！放鞭炮！】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给黑客爸爸磕头了！】

我的出租屋里，只有主机风扇低沉而稳定的嗡鸣。

屏幕的光映着我墨镜的轮廓，冰冷，坚硬。

我摘下墨镜，揉了揉因为长时间紧盯屏幕而酸涩无比的眼睛。三天三夜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排山倒海的疲惫瞬间将我淹没。

5 迟来的生日祝福

拿起桌上那个屏幕碎裂、依旧湿冷的旧手机，我点开了微信，找到置顶的联系人——那个备注为“妈”的头像。

手指悬在语音键上，停顿了好几秒。

然后，我按了下去，把手机凑到嘴边，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却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妈…”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快些，“手术押金…搞定了。您安心准备手术，别怕。”

“还有…” 我顿了顿，看着窗外，城市璀璨的灯火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一小片光斑，驱散了屋内的昏暗。

“生日快乐…虽然晚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