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破茧精选章节

小说:山花破茧作者:喜欢芝麻花的洪新甲更新时间:2025-06-11 01:45:24

作者:红薇

导 语:

我是山里人。我们家穷,又没男孩,村里人都看不起。

父母在奶奶爷爷眼中更是没有了地位:

分给我家石头地,用爸爸打工钱供养大爷家儿子,偏袒表哥……

邻居二婶和表姐的命运触目惊心……

在重男轻女环境里,我不想重蹈覆辙!

族长欺凌母亲,霸占我选调生名额,诬陷坏我名声,匿名信写到了学校,绑架我妹……

最终被绳之以法!

正 文:

那天傍晚,邻家二婶的白绫在风里晃。

我扒着门缝,看见她公公拍着大腿骂“断子绝孙的赔钱货”,她男人踹翻供桌,香灰撒了一地。

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她生不出儿子遭虐待。

家里也没好到哪去。

母亲抱着妹妹躲在灶房抹眼泪,院门外传来族里婶子们的嗤笑:

“又生丫头,陈老二家要绝后喽!”

父亲蹲在门槛上,烟袋锅子敲得地面咚咚响,

最后把铺盖一卷,头也不回地出了村,又踏上了背井离乡、外出打工的路。

隔壁传来表姐的哭喊。

她被捆在牛车上,红盖头歪到一边,指甲在车辕上抓出深深的血痕。

“我不想嫁给那瘸子,求求你们,放开我!”她嗓子都喊哑了。

可换来的是姑姑和媒婆的怒斥,“嚎什么嚎!换亲,能给你哥娶上媳妇,这是你的福气!”

牛车轱辘碾过石子路,表姐的布鞋掉在路边,沾满了泥。

分家那天,日头毒得像火炭,爷爷的烟袋锅子在门槛上敲得“梆梆”响。

我蹲在墙根剥毛豆,听见屋里传来母亲压抑的哭声。

“老二家,西坡那块石头地归你们。”爷爷吐了口痰,吧嗒着烟锅子,

“东头水浇地得给你哥,人家有儿子要养。”

母亲“哗啦”掀开布帘,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爹!那西坡种啥是啥!当年您说过,等建新......”

“建啥建!”奶奶从屋里冲出来“就你们家两个赔钱货,早晚都是别人家的人!把好地给你们,不是白瞎了!”

父亲“嚯”地站起来,他攥着烟卷的手直哆嗦:“爹妈,我出去打工这些年,钱少给家里寄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们亲儿子!”

“寄那点钱够干啥?你哥家又添了大胖小子,光尿布钱都......”爷爷不情愿的应着

“爷爷太偏心!”我气得把毛豆筐摔在地上,豆子噼里啪啦滚得到处都是,

“凭什么给我家不好种的石头地?您们也花了我爸不少钱!

去年我哥把我推到水沟里,弄得我胳膊骨折,您还说他是跟我闹着玩!

连个X光片都不舍得给我拍!”

奶奶抄起门后的烧火棍就扑过来:“小丫头片子懂个屁!有你说话的份儿!

还还敢和大人顶嘴!你家没儿子,生来就是低人一等!”

父亲突然把我死死护在怀里,“够了!这地我们不要了!你们看着办吧!

往后,我们也没您这爹妈!”他转身进屋,摔门扛起铺盖卷,

又踏上了外出打工的路……

我攥紧课本往学校跑。

放学就往家里冲,扁担压得肩膀生疼,也要咬着牙挑满水缸。

粪筐磨破了手掌,血渗进粗糙的麻绳里。

插秧时弯得腰都直不起来,还要抽空给妹妹洗尿布。

可我的成绩就是好!每次红榜都牢牢占着第一排。

我决不会像二婶和表姐一样,任由命运的摆布!

否则下一个换亲的就是我。

我要让那些人看看,

女孩,照样能撑起一片天!

那天放学,玉米叶子沙沙响得诡异。

我穿过田埂,看见母亲的蓝头巾歪在一边。

族长肥腻的手正揪着她胳膊,母亲浑身发抖:“他、他叔,别...”

血一下子涌到头顶。

我捡起路边的石头,

“放开我妈!”

石头砸在族长脚边,溅起的碎石划破他的小腿。

他猛地回头,眼里冒着火:“小贱蹄子!你疯了!”

“我已经报警了!”我捡起更大的石块,声音抖得厉害却没后退半步。

族长捂着流血的腿骂骂咧咧,仓惶逃窜,临走时还踹翻了母亲装满菜苗的竹筐。

从那以后,村口总有人对着我指指点点。

“就这丫头,野得很,敢打族长!”

“没家教的东西!”

族长在祠堂前冷笑:“陈家丫头片子,迟早让你看看老子的厉害!”

我咬着牙往家走,攥紧了拳头,

只要我在一天,就绝不让他们再碰母亲一根手指!

当晚,我听见墙根人影晃动。

第二天,家里的鸡全被割断脖子,鲜血顺着门槛流进堂屋。

族长在村口晃悠,

嘴里叼着烟卷冷笑:“小丫头片子胆挺肥,不给你点颜色,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邻居王婶偷偷塞给我个窝头:“赶紧劝劝你妈,别再往村西头去,听说有人磨了砍柴刀...”

那些日子,我们母女早早闭门而息,夜间更不敢迈出家门半步,整日提心吊胆。

我想族长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一天,村里来了城里教育局的老师,给我校一个选调生名额,

我按耐不住心中喜悦。

笔试那天,我认真答完了最后一道题。

红榜贴出来,我考第一名的名字刚写上——就被人泼了墨水。

“选调生是我儿子的!”族长一脚踹翻红榜,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

我攥着中考准考证,挨家挨户敲门寻求乡亲们的帮助。

王大爷见我就关门,李婶塞给我俩鸡蛋:“闺女,别较劲了...”

校长摘下眼镜擦了又擦:“小琴,这事儿...不好办啊。”

夜深了,邻居张叔敲开我家的门,偷偷塞给我妈一个油纸包。

“她婶,那兔崽子昨儿偷偷刻了假公章,被我捡到了。”

我举着歪歪扭扭的假公章冲进村委会时,族长的脸比锅底灰还黑。

“族长你看看!”我把证据摔在桌上,

“你们家的好儿子!为了抢这选调生的名额什么事都敢做啊!”

围观的村民突然炸开了锅,议论声像煮沸的粥。

看着自己的笔试成绩的名字,重新贴上了公示栏。

心里五味杂陈……

鸡飞狗跳的第七天,我在书包里摸到黏糊糊的东西。

掏出一看,整条毛毛虫还在扭动,绿色黏液沾了满手。

推开门,小院里的菜苗被踩踏的东倒西歪,屎尿顺着门槛往下淌,

母亲蹲在地上抹眼泪,哭着说:“要是咱家有男孩,就不会这么被人欺负!”

“爸,咱们告村委会吧!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我拽着连夜赶回来的父亲。

他垂着头,烟袋锅子在墙根敲出沉闷的响:“族长...惹不起。村委会也不好管,哎!”

那天放学路上,英子拽着我袖口偷偷对我说:“你上课间操那会儿,

我看见族长儿子...把一个红盒子塞进了你书包!”

我连忙翻开书包,果真书包里有个红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金光闪闪的戒指!

回到家,没来得及告诉妈妈,族长已经带人踹门而入,

指着我鼻子吼:“小贼丫头,竟敢偷我家东西?”

“人赃俱获!有什么可说的!”

他身后的混混不由分说,掀翻我家桌子,八仙椅砸在母亲身上,发出闷响。

“英子你得给我作证!否则我一辈子名声就毁了!”

我扶着妈妈气喘吁吁摸到村支书家。

深夜祠堂里,我把英子的证词和那红盒子拍在桌上,族长骤然煞白的脸。

“还有这些,”我抖开村民联名按的红手印,“你砸坏家具,踹伤我妈,证据全在这儿!”

当英子站出来的那一刻,族长的脸色比祠堂供桌上的蜡烛灰还难看。

“我...我道歉。”他憋出几个字,不情愿的摔下了赔偿款。

村口老槐树下,聚着一堆嚼舌根的婶子。

“女娃读那么多书有啥用?”

“就是,迟早还不是嫁人。”

这夜我整夜没合眼,油灯熬干了最后一滴油。

复试成绩单贴出来那天,

我推开了校长的门。

“校长您一定得帮帮我,我要去城里读书!”

校长看了看成绩单,摸了摸我的头,在县城高中录取通知书上签了字。

历经坎坷,城里上高中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开学前一天我提前来到了学校,

家里的钱都给奶奶看了病,除了路费所剩无几。

第二天才能安排宿舍,

为了省下一晚的住宿费,

我把校服外套裹紧,蜷在银行ATM室地上。

突然,一个流浪汉朝我凑了过来,嘻嘻傻笑着……

我吓坏了!惊魂未定的拔腿跑了出来。

跑回了学校的我,只能蜷缩在走廊里瑟瑟发抖……

夜晚寒风像冰棱子一样直往骨头缝里钻,我裹紧了被子。

这时扫帚扫地的沙沙声由远及近。

我猛地抬头,正撞上清洁工阿姨的目光。她手里的扫帚顿了顿。

“丫头,”她把抹布往肩上一甩,“工具房有张破床。”

我喉咙发紧,眼泪差点掉下来。

那天傍晚,我抱着装满课本的编织袋和铺盖,跟着她穿过飘着消毒水味的走廊。

工具房的灯泡忽明忽暗,却比村口那轮月亮暖得多。

数学卷子发下来了,成绩很不理想。

“这奥数题,山区小学就都教过吧?”后排传来嗤笑声。

自习课上,那些不爱学习的同学打闹玩耍,大声喧哗,有甚者学唱流行歌曲……

也只有深夜的自习室里安静的只剩我一人。

铅笔在草稿纸上划得飞快,路灯把影子拉得歪歪扭扭。

“老师,这道题能再讲遍吗?我还是没弄懂。”

我鼓足勇气拦住了正准备离开的老师,掌心全是汗。

有女生故意把课本摔在桌上:“装什么爱学习?”

我咬着牙没说话,只有发奋学习,才是最好的回答!

月考成绩公布那天,我的名字从榜单末尾,一路爬到了最上头。

曾经笑我的同学瞪圆了眼睛。

家里的经济拮据,这个月又买了种苗和化肥,

父亲打工挣得钱大多被奶奶爷爷花费在大爷一家人身上,

为了减轻家中负担,我决定课余时间打工挣取生活费。

六日休息日,我干着餐馆里最脏最累的活,

却只攥着皱巴巴的十块钱。

餐馆老板娘翻着白眼,:″山里来的笨手笨脚,扣一半工钱。”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我辛苦一天的劳动成果生生削去大半。

小店后厨的油烟浓重得熏得人睁不开眼,

店员们交头接耳,

“土包子”三个字,

裹挟着轻蔑与不屑,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回响,

让我满心委屈又无处诉说。

我蹲在图书馆门口啃着冷馒头,看见管理员阿姨搬着一摞书直喘气。

“阿姨,我帮您!”我跳起来冲过去。

还没等她开口,我抓起抹布擦书架,踮着脚够顶层灰。

搬完书又扫地,连旮旯里的头发丝都扫得干干净净。

阿姨盯着我磨破的球鞋:“天天来?”

“来!”我点头,真诚的点着头。

第二天清晨五点,我准时出现在图书馆。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刚擦干净的玻璃上,亮堂堂的。

“土妞长的挺俊!交个朋友呗!”

富家子弟李大山是班里有名的混世魔王。

“无聊!躲开,俺要去打水了。”

我慌忙躲闪开他,脸羞得通红。

课间我又被撞得踉跄,

书包“砰”地摔进垃圾桶,

薯片袋、草稿纸全撒出来。

李大山搂着小弟哄笑,

“土妞捡垃圾喽!哈哈!”

那个教师子女倚在窗边,涂着指甲油的手指卷着头发,

冲其他人使眼色。

全班女生像躲瘟疫似的散开。

早读课的书被撕成两半。

午休时的水杯被倒进墨水……

“张老师!”我把书包放在老师的办公桌上,散落的书页间掉出黏着油渍的饭团,

伴着我扑簌簌的眼泪。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翻烂的书包和我袖口的破洞。

“站到讲台上来!”班主任拍得讲台嗡嗡响,粉笔灰簌簌往下掉。

班主任扫视全班,声音冷得像冰:“家里有钱就能欺负人?

她从山里来,走二十里山路才到学校,半工半读维持学业,你们谁吃过这苦?”

他抓起讲台上的破书包,举得老高:“看看!这课本都被翻旧了,

笔记比你们谁都记得工整百倍!同学间应该相互尊重,相互爱护!”

“老师也是农村出身,最看不惯的就是欺软怕硬的同学!”

此刻的教室鸦雀无声。

有的同学低头抠手指,李大山被叫了家长,却甩下了“敢告老师,有你好果子吃”的话……

课间操后回到教室,

课桌里腐臭味直往鼻子里钻,

一只血肉模糊的死耗子,

正躺在我书包里。

全班炸开了锅,

富家子弟李大山拍着桌子大笑,

“乡巴佬养宠物呢!”

我浑身发抖,

攥紧了拳头。

这些日子的嘲讽、孤立……

全在眼前翻涌,愤怒之下,

突然,

我一把抓起死耗子的尾巴,

用尽全身力气,

朝那张嚣张的脸甩了过去!

死耗子“啪”地砸在他头上,

黏糊糊的内脏顺着脸颊往下滑,

李大山僵在原地瑟瑟发抖,

眼睛瞪得比死耗子还大。

教室里鸦雀无声,

这一幕让所有同学都惊呆了!

之后的日子里,

我主动帮同学讲题,

借笔记给落课的人,

慢慢地,

有同学冲我笑,

有同学喊我一起打球……

那些曾经的冷眼,

终于变成了真心的笑容。

“我们不是野草”

“是石缝里也要开花的种子,破茧而生!”

我攥紧话筒,

演讲比赛掌声像潮水一样漫过礼堂……

那些无人问津的日夜,

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回响。

手捧竞赛一等奖的奖金,

我的眼睛潮湿了。

“妮子别操心,妈扛得住!”

可电话里面传来了妈妈剧烈的喘息声

妹妹突然抢过电话大哭起来,

“姐,妈手头被镰刀割断了!你快来医院!”

和老师请了假的我,急忙赶回家中,

站在病床前,

看着母亲沧桑的面庞,晒的黑黝黝的皮肤,

和那做了断肢再植手术的手指,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而祸不单行,

爸爸在工地上累病也住进了医院……

医院护理了一个月,安顿好双双出院痊愈的父母,

我匆匆赶回了学校。

这是,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

“同学有你村里一封信,反映你在村里打老人,偷东西……有这事吗?”

我打开信,手抖成了筛子。

“不良少女”的冠名,后知后觉也知道是老东西干的。

这会儿族长应该正在门缝里窃喜吧?

“我行得正,走的直!老师可以去我们村子里调查!”

我把村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给了老师……

老师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师相信你,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

贫困生补助基金评审会议室的门“吱呀”开了

“你说父亲生病,家里连电灯都没有?”

评委老师投来了质疑的目光……

“连张像样的证明都没有,现在的学生为了钱什么借口都编得出来.。”

评审老师将我的材料推到桌沿,推荐资料洒落一地。

我蹲在地上捡材料时,眼前浮现出父亲在工地搬砖的佝偻背影,

母亲在田间劳作晒伤了的皮肤

还有妹妹用短得握不住的铅笔头写作业的模样。

不,我绝不能放弃。

连夜回到村中,

拜托村里老师帮忙,

拜托邻居按手印,

贫苦证明书上,

村支书和乡亲们歪歪扭扭的字迹。

公示那天,

评审委员拍了拍我的肩,

我看到助学金名单上自己的名字,

心存感恩。

可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看着屏幕亮起陌生号码

“你妹妹在我这儿!”。

族长嚼着槟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背景音里混杂着麻将声,

“她偷听我和承包商谈水源地的事,坏我大事,这些年的保护费你家一拖再拖,

明晚八点,十万块,没钱或敢报警,就等着收尸吧!”

我浑身发冷,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母亲瘫坐在地上,无声地流泪。

父亲病重家里所剩无几,哪里还能拿出十万。

“我交!一定交!”我故意让声音发颤,“但家里真得凑钱,您宽限三天...”

挂断电话的瞬间,我翻出通讯录里班主任的号码:

“老师我得和您请个假!

族长要霸占村里水源建养殖场,

家里出事了!我妹被他绑了!”

“求求乡亲们,快点救救我妹妹吧!”

二十几个村民围坐一圈。

张叔闷头抽烟:“那畜生早就该治治了!”

李婶却缩着脖子:“万一他狗急跳墙...我们可怎么办?”

我偷画了族长家平面图,用红笔圈出后门:“凌晨三点,他们打麻将最松懈。

王叔带人从正门佯攻,我们从后面救人!”

营救那晚,蝉鸣吵得人心慌。

我握着从工地捡来的钢筋,跟着村民摸黑靠近。

突然,狗叫声撕裂寂静!

“他要是敢动我妹妹一根汗毛,我拼了命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我猛地站起来,月光照在我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

“我已经联系了城里的老师和同学,他们会帮忙报警。

我们只要拖住时间,等到警察来!”

“上!”王叔抡起锄头砸开铁门,麻将声戛然而止。

我趁机冲进西厢房,妹妹蜷缩在堆满饲料袋的角落,校服上沾着稻草

“姐!”她带着哭腔扑过来。

身后传来打斗声,我扯下衣角缠住她被绳子磨破的手腕,“别怕,我们回家。”

“别让他跑了!”

我大喊一声,

踩着田埂追出去。

族长的西装沾满泥浆,

像只瘸腿的野狗乱窜,

他抄起铁锹拦住去路,

“谁他妈敢动老子,让你们全家没活路!”

“警察来了!”村民们喊着,

终于在废弃砖窑堵住他,

“绑起来!”

族长正被村民按在泥地里……

第二天村里流言四起

“族长也是为了村子好”

几个游手好闲的混混在村口晃悠

我摸出手机

把录着族长威胁的视频

发给城里学校的老师

“老师帮我发网上!”

消息框不断弹出新消息,

转发量蹭蹭往上涨。

警车鸣笛声由远及近时,

那些曾经低头的村民都纷纷围了上来。

“我作证!他强占我家地!”

“还有我!他收了二十年保护费!”

阳光照在大家举起的手机上,

屏幕里全是控诉的画面……

族长终于被绳之以法了。

“姑娘有个高中学历就行了!

你爸病打不了工,农活也干不了,妹妹也上初中了,

咱家这境况,你还是毕业回家帮帮妈妈,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妈妈的话好扎心……

“不,妈妈。我还得考大学!”

“以后有高学历才能给你们和妹妹更好的生活,才能让族人看得起!”

“我会争取奖学金,再申请些助学基金,半工半读,上大学费用能够自己解决!”

“我娃儿有志气,爸爸支持你!”

看到我的坚定,爸爸妈妈,也只好答应了。

大学高等数学课堂上,

教授的公式像天书,

后排同学窃窃私语,

“就这水平还想保研?”

我低头在草稿纸上演算,

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天家教的粉笔灰。

教授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我攥着湿透的衣角,

“张教授,我数学底子薄,想得到您的帮助。..”

话没说完就红了眼眶。

把家境贫寒、打工赚学费、半夜偷学英语的事

一股脑倒了出来……

“好吧,你有时间就来找我补课吧”

“谢谢您!”我哽咽了……

此后的日子我像拧紧的发条

清晨五点的图书馆

我抢第一排的座位

深夜的自习室

台灯下堆着半人高的资料

凌晨点才回到宿舍

路上还在背着单词

手指被笔磨出厚厚的茧

披星戴月,人也消瘦了一半

保研名单公示那天

我盯着自己的名字

反复确认了三遍

颁奖礼上

院长握着我的手说

“从没见过这么拼命的学生!同学们都得以她为榜样!”……

我手捧保研通知书

泪如雨下,思绪万千……

在导师的课题小组中,我提出创新性方案,

原本不太看好我的教授突然拍桌而起:

“这个思路我带的博士生都没想到!”

周围同学表情瞬间凝固,

转为震惊和羡慕。

我也因此课题得到了一笔不菲的奖学金。

研究生毕业后找到高薪工作的我

开着新车回村那天

村口老槐树下挤满了人,

隔壁张婶踮着脚扒着车窗往里头瞅,扯着嗓子喊:"这闺女出息成啥样了!

当年在地里掰玉米的手,如今都能开小轿车啦!"

老房子的墙皮还在往下掉,但隔壁新盖的三层小楼,

挂着我给爸妈买的大红灯笼,

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王婶挤到最前头,摸着车门直咂舌:"这铁疙瘩得值多少钱啊?

比咱村头拖拉机气派十倍不止!"

族长的儿子红着脸凑过来凑近乎:"姐,能不能进城捎上我?我在城里送外卖......"

话没说完,三叔公拄着拐杖颤巍巍挤进来:"妮儿啊,当年说你考什么大学研究生不如早点嫁人的话,可别往心里去!现在整个镇子都传遍了,说咱们村出了个女状元!"

我微笑着看着他们,远处传来妹妹的喊声:"姐!妈炖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李奶奶拍着大腿直感叹:"瞧瞧人家这闺女,打小就知道往书堆里钻!

现在好了,整个村子人脸上都有了光!"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崭新的汽车上,

也洒在乡亲们羡慕又骄傲的笑脸上。

曾经那些质疑的目光,

如今都化作了赞美的话语,在小村里久久回荡。

逆境总是有的,人生就是进击!

艰难之路,唯勇者行!

这一刻,我想起那些在泥地里摸爬滚打的日子,

那些被人踩在脚下的尊严,终于破茧而出,绽放出了花朵。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用自己的双手,

为家人,也为像我一样的女孩,

撑起了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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