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七旬阿婆抱着碎成三瓣的相框撞开「极昼调查事务所」的铁门。玻璃碴子划开相框里少女的笑脸，粉色舞鞋上的血渍在水洼里晕成紫黑色——那是她被虐杀的孙女最后一次穿的演出服。

「他们说您能管法律够不着的事……」阿婆指甲抠进沾满泥点的裙摆，左脸新月形疤痕还渗着被凶手砸门时的血，「那畜生当庭释放后，把我孙女的遗照钉在门上，说『再查就扬了她骨灰』。」

我盯着茶几上自动跳出的血色倒计时——全网前百强直播间同步跳动的「24:00」，像极了凶手当年踩碎少女舞鞋时，鞋跟迸裂的声响。当机械女声在凶手的半山别墅反复质问「我的手去哪了」，那个曾叫嚣「你报警啊」的男人，正对着碎成四瓣的手机发抖：他不知道，自家角落的监控镜头，此刻正诡异地对准他小腿上的烧伤疤痕——那是少女临死前抓着台灯砸向他的证据。

......

暴雨砸在雕花铁门时，陈阿婆怀里的相框玻璃碎了。相框里扎双马尾的女孩还穿着粉色芭蕾舞裙，嘴角梨涡盛着未褪的笑意，却被雨水顺着裂痕渗进去，像是在掉眼泪。

“林小姐，求您看看我孙女……”她的布鞋在玄关积了滩污水，指尖抠着“极昼调查事务所”的铜质门牌，指甲缝里还嵌着今早被砸门时溅的泥点，“他们说您专管法律够不着的事……”

我合上书页时，落地灯在她佝偻的背上投下锯齿状的阴影。这个凌晨三点找上门的老人，左脸有道新月形疤痕——和档案里那个在废弃仓库发现孙女尸体的现场照片里，抱着尸体痛哭时露出的伤痕一模一样。

“坐。”我推过去一杯温姜水，玻璃杯壁映出她颤抖的唇。茶几上的平板电脑正无声播放着半年前的旧闻：“少女培训班失踪案宣判，嫌疑人因证据不足当庭释放”。评论区早已被新的娱乐新闻淹没，只有最新一条留言孤零零飘着：“有人记得小禾吗？她坟头的花又被踩烂了”。

陈阿婆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骨节硌得生疼：“昨天他让人把小禾的遗照钉在我门上，说‘再敢查就把骨灰扬了’……”她从布包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字迹被泪水晕成蓝黑色，“这是那畜生的名字——王耀宗。”

平板电脑在这时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屏幕上所有应用图标诡异地排列成倒计时数字。我的副手阿野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来，金属耳钉在灯光下闪了闪：“头，全网前百强直播间被植入同一段代码，倒计时显示……24小时。”

第一章 血色倒计时

王耀宗正在半山别墅的恒温泳池里玩水枪。母亲李婉仪的爱马仕丝巾缠在椅背上，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过来时，池水边的保镖们立刻绷紧脊背——这位商界女强人刚在董事会上摔了咖啡杯，原因是儿子昨天带人砸了受害者家门。

“你能不能消停点？”李婉仪抽出鳄鱼皮手账本，“法院那边刚打好招呼，你偏要去招惹那个老太婆……”

话没说完，泳池边的投影仪突然蓝屏。正在播动画片的小熊维尼变成猩红字体：【王耀宗，我的舞鞋在哪？】机械女声带着电流杂音，在空旷的客厅里荡出回音，“王耀宗，我来拿你命了。”

水枪从指缝滑落，在水面溅起巨大水花。王耀宗盯着投影仪上跳动的倒计时，突然想起半年前那个雨夜——穿粉色舞鞋的女孩被绑在仓库柱子上，脚踝处的伤口还在渗血，却仍用沾着血的指尖在地上写“救”字。他当时笑着踩碎了那只舞鞋，鞋跟断成两截，像极了现在投影仪上裂开的“24:00”。

“妈！让人把这破东西关了！”他踉跄着爬上岸，浴巾掉在地上，小腿上狰狞的烧伤疤痕在灯光下泛着青白。那是小禾临死前抓着台灯砸向他时留下的，法庭上却被律师说成“受害者意外打翻灯具”。

李婉仪掏出手机刚要拨号，整面落地窗突然亮起刺目红光。别墅区外的广告牌、路灯、甚至远处便利店的LED屏，全在同步播放那段倒计时。机械女声透过关闭的窗户钻进来，混着雨声格外清晰：“王耀宗，还记得我哭着求你时，你说什么吗？”

泳池里的水突然泛起涟漪，像是有双看不见的手在搅动。王耀宗盯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突然发现倒影嘴角勾起诡异的笑——那是小禾临死前看他的眼神，带着让他脊梁骨发寒的恨意。

第二章 舆论风暴

凌晨四点，陈阿婆摸着相框里孙女的脸，突然想起小禾第一次学芭蕾时的样子。那孩子踮着脚说“外婆你看，我能飞起来”，却不知道有些翅膀，早在遇见恶魔时就被折断了。

“阿婆，这是他的行程表。”我把打印纸推过去，王耀宗的照片被红笔圈住，右眼角那颗泪痣格外刺眼，“明天中午11点，他会去市中心的‘鎏金会所’——那是他父亲名下的产业，也是……”我顿了顿，没说那个仓库就在会所后巷。

陈阿婆突然抓住照片，指尖在王耀宗的脸上划出三道痕迹：“他说小禾的死是‘自愿殉情’，说我是‘想讹钱的老不死’……”她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我孙女才15岁啊，连初潮都没来……”

桌上的平板电脑突然弹出新闻弹窗：“少女失踪案再反转？知情人曝受害者曾多次出入会所”。配图是被恶意P图的小禾照片，原本清澈的眼睛被添上浓妆，嘴角扯出扭曲的笑。阿野骂了句脏话，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是水军，IP来自境外服务器……”

“别急。”我点开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几十段监控视频——王耀宗的保时捷在案发当晚三次进出会所后巷，副驾驶座上的粉色舞鞋清晰可见。还有段录音，是他在释放当天对陈阿婆说的话：“报警？你觉得警察会信一个老太婆，还是信我爸花三千万堆出来的证据？”

“现在需要的，是让网友想起他们曾为小禾流过的泪。”我给阿野使了个眼色，他立刻调出早已准备好的账号，头像正是小禾戴着红领巾的照片，昵称是“等小禾回家”。第一条动态附带三段视频：第一段是陈阿婆在法院门口跪地不起的画面，第二段是小禾课本上写着“长大要保护外婆”的作文，第三段，是王耀宗砸门时被监控拍下的清晰正脸——他手腕上戴着的，正是小禾失踪当天戴的Hello Kitty手链。

凌晨五点，#王耀宗 舞鞋#的话题冲上热搜第一。曾经为小禾请愿的网友们像突然被唤醒的兽群，开始疯狂扒王耀宗的过往：初中时把同学推下楼梯导致瘫痪，高中时在酒吧吸毒被父亲用钱摆平，甚至有人翻出他三年前在社交平台发的动态：“人命和跑车一样，只要有钱就能换”。

而此时的鎏金会所里，王耀宗正对着碎成两半的手机咆哮：“让你爸把热搜撤了！还有那些视频，全部删掉！”他踹翻了面前的真皮沙发，却没注意到墙角的监控摄像头正在缓缓转动，镜头从天花板下移，对准了他因暴怒而扭曲的脸。

第三章 暗夜潜行

李婉仪在凌晨六点接到丈夫的电话。那头传来文件翻动的沙沙声，男人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你儿子惹的事，现在连老头子都知道了。”她捏紧手机，指甲在屏幕上划出细痕——王家老爷子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把家族丑闻捅到台面上来。

“老公，我马上处理……”她刚要开口，就看见王耀宗举着把水果刀冲过来，刀刃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果酱：“妈！那些视频是不是你让人发的？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刀光在眼前闪过的瞬间，李婉仪本能地后退半步。却见儿子突然定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她身后的落地窗——原本漆黑的玻璃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水雾写成的字：“王耀宗，还记得仓库里的味道吗？”

那是血腥混着消毒水的味道。小禾被囚禁的三天里，王耀宗为了“好玩”，用美工刀在她手臂上刻自己的名字，鲜血滴在地面的瓷砖上，他就用漂白剂一遍遍地擦，直到空气中只剩下刺鼻的氯味。

“啊！”王耀宗突然挥刀砍向玻璃，刀刃却在接触的瞬间迸出火花——会所的落地窗是防弹材质，他砍了十几次，玻璃上却只有几道浅痕。李婉仪这才发现，儿子的手在发抖，刀刃上的果酱混着血珠，滴在米白色的地毯上，像极了小禾尸体旁凝固的血渍。

与此同时，陈阿婆跟着我走进一间昏暗的地下室。墙面上贴满了王耀宗的资料，中间是小禾的照片，周围用红绳串着案发当天的报纸、监控截图、甚至他砸门时留下的脚印拓片。阿野戴着耳机坐在电脑前，突然转头：“头，他们开始删帖了，但我们的备份已经在暗网传开了，还有个黑客组织说要‘帮小禾讨公道’。”

我点开监控画面，看着鎏金会所里慌乱的人群，指尖划过屏幕上王耀宗惊恐的脸。陈阿婆突然指着照片上他手腕的手链：“小禾的手链……是我送她的生日礼物，她从不离身……”她声音突然哽住，“那天在仓库，我看见那畜生戴在手上……”

地下室的灯突然闪了闪。阿野抬头看了眼时钟：上午10点，距离倒计时结束还有11小时。他敲了敲键盘，屏幕上跳出串代码：“头，直播平台的防护墙快撑不住了，对方好像在用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

“让他们攻。”我扯下外套，露出里面印着小禾照片的黑色T恤——那是网友自发制作的纪念衫，“我们要的，就是让所有人看着，正义如何追上恶魔。”

第四章 裂痕

王耀宗在中午11点准时走进鎏金会所。门口的保镖们比平时多了一倍，个个手按腰间，警惕地盯着每个进出的人。他刚要跨进电梯，手机突然震动，弹出条陌生号码的短信：“王耀宗，你的舞鞋在会所三楼储藏室，要不要去看看？”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他想起案发后，自己把小禾的舞鞋藏在三楼最里面的储藏室，用纸箱压在最下面——那个储藏室常年锁着，只有他和会所经理有钥匙。

“少爷，您去哪？”保镖队长跟上来时，王耀宗已经冲进电梯，手指疯狂按着3楼按钮。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就看见储藏室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诡异的粉色光——那是小禾舞鞋上的荧光装饰带。

储藏室里堆满了旧家具，纸箱层层叠叠堆到天花板。王耀宗屏住呼吸，慢慢挪开最上面的纸箱——粉色舞鞋安静地躺在下面，鞋尖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血迹，鞋跟处刻着小小的“禾”字，是小禾用指甲划的。

“你在找这个？”机械女声突然在头顶响起，王耀宗抬头，看见天花板的通风口伸出半截粉色鞋带，正随着气流轻轻晃动。他突然想起小禾被吊在仓库房梁上的样子，脚尖刚好够到地面，鞋带在她挣扎时甩到他脸上，带着少女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啊！”他尖叫着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纸箱。一本泛黄的笔记本从纸箱里掉出来，翻开的那页贴着张照片——是小禾和陈阿婆的合影，祖孙俩在海边笑，背景里隐约能看见“极昼调查事务所”的招牌。

手机在这时再次震动，这次是条彩信：王耀宗惊恐的脸被截成九宫格，配文“还有10小时，你准备好怎么死了吗？”他猛地转身，却看见储藏室的墙上不知何时用红漆写满了“还我命来”，每个字都在往下滴漆，在地面汇成歪歪扭扭的脚印，通向门口。

第五章 暗流

陈阿婆摸着小禾的照片，突然想起昨天深夜。她刚从菜市场回来，就看见自家木门上钉着二十七个图钉，每个图钉都穿过小禾的照片，像是给照片穿了件“钉衣”。王耀宗的手下叼着烟笑：“老太婆，再查下去，下一个钉的就是你的眼睛。”

“阿婆，我们找到当年的保安了。”阿野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段录音，“他说案发当晚，看见王耀宗背着个麻袋进仓库，麻袋里有东西在动……”

录音里传来苍老的男声：“我当时害怕啊，他爸是这里的老板，我一个打工的……”声音突然哽咽，“那姑娘的叫声，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我把录音转发到“等小禾回家”的账号，附带文字：“有人选择沉默，有人选择记住。但真相，永远不会消失。”发布的瞬间，评论区被“正义不死”刷爆，甚至有当年参与办案的警察匿名留言：“证据被销毁时，我把现场照片刻在了脑子里。”

此时的鎏金会所里，李婉仪正在和丈夫通电话。男人的声音带着不耐：“让耀宗躲到郊区别墅，别再闹出动静。老头子说，只要熬过这24小时……”话没说完，就听见那边传来嘈杂的人声，“等等，热搜怎么又爆了？#王耀宗 保安证词#这是什么？”

李婉仪点开热搜，脸色瞬间煞白。视频里保安的证词清晰无比，背景音里还有小禾微弱的呼救声——那是我们从旧手机里恢复的录音，当初被王耀宗删掉的关键证据。她突然想起儿子曾说过“处理得干干净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骗我！你根本没处理好！”

王耀宗从储藏室冲出来时，正好听见母亲的怒吼。他刚要开口，就看见电梯间的电视屏幕突然切换画面——不是倒计时，而是小禾的日记本。泛黄的纸页上，工工整整写着：“今天遇见个戴Hello Kitty手链的哥哥，他说我的舞鞋很漂亮。”

下一页突然被血染红，字迹歪歪扭扭：“他把我关起来了，外婆救我……”

电梯门在这时打开，露出漆黑的轿厢。王耀宗突然想起，小禾被他塞进后备箱时，也是这样漆黑的空间。她当时还在哭，手从后备箱缝隙里伸出来，指甲在车门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像极了现在电梯里传来的“滴滴”声——那是倒计时变成10小时的提示音。

第六章 困兽

夜幕降临时，王耀宗蜷缩在别墅的保险柜里。柜门只能勉强塞进一个人，他抱着膝盖，听着外面保镖们走动的脚步声，突然想起小时候躲猫猫，父亲总会笑着打开保险柜，把他抱出来说：“耀宗不怕，爸爸在。”

可现在，父亲的电话再也没接过。他摸出手机，屏幕上全是母亲的未接来电，最新一条短信是：“你爸说，如果你能活着熬过今晚，就送你去国外。”他刚要回复，手机突然震动，弹出段直播画面——是他家别墅的外景，镜头慢慢拉近，对准了二楼他房间的窗户。

窗帘被风吹起一角，露出里面挂着的粉色舞鞋。那是他今天让人从储藏室拿回来的，本想烧掉，却因为恐惧忘了这事。舞鞋在夜风里轻轻摇晃，鞋尖的荧光带划出诡异的弧线，像极了小禾被吊在仓库时，脚尖晃动的样子。

“王耀宗，你看，我来找你了。”机械女声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带着电流杂音，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你说我的舞鞋漂亮，那现在，你要不要穿上试试？”

保险柜的锁芯突然发出“咔嗒”声。王耀宗瞪大眼睛，看着密码键盘上的数字自己跳动——那是他的生日密码，19990520。柜门缓缓打开，冷光涌进来，照亮他满是泪痕的脸。

门口站着个穿粉色芭蕾舞裙的身影，裙摆上沾着斑驳的血迹。她踮着脚慢慢走近，舞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嗒嗒”的响声——和案发当晚，他在仓库听见的脚步声一模一样。

“别过来……别过来！”王耀宗抓起保险柜里的手枪，手指却抖得扣不动扳机。他看见那身影抬起头，露出小禾临死前的脸，左眼下方有道新的伤痕，和陈阿婆脸上的新月形疤痕重合，“你、你不是死了吗！”

“我死了，可正义没死啊。”机械女声突然变成陈阿婆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你以为删了视频、买了水军，就能把我孙女的命抹掉？”

身影突然加速，舞鞋尖的金属装饰在灯光下闪过寒光。王耀宗终于扣动扳机，枪响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但那身影没有倒下，反而更近了，近到他能看见舞鞋上“禾”字里渗着的血珠——那是用他的血写的。

“啊！”他终于崩溃，转身撞开落地窗。别墅区的泳池在夜色里泛着幽光，他想起小禾的尸体被扔进泳池时，水面泛起的涟漪，和现在他跳下去时激起的浪花，一模一样。

第七章 破晓前的阴影

陈阿婆看着直播画面里落水的王耀宗，手指轻轻划过相框里孙女的脸。暴雨不知何时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可她心里的冰，却始终没化。

“阿婆，他跑不了的。”我关掉直播，看着阿野传来的消息——警方已经包围了别墅区，王耀宗涉嫌故意杀人、威胁证人等多项罪名，这次再也没人能保他。

阿婆突然指着我手腕的红绳：“这是小禾编的吧？她总说要给帮助过她的人编红绳，说能保平安……”她声音突然轻了，“你是不是早就认识小禾？”

我摸了摸红绳上的铃铛，那是小禾十岁那年送给我的。那时我刚搬到她隔壁，她总踮着脚给我送自家种的葡萄，说“姐姐笑起来像葡萄一样甜”。后来我去国外读书，再回来时，就听见了她失踪的消息。

“阿婆，小禾走的时候，手里攥着半块撕碎的红绳。”我掏出随身带着的小布袋，里面装着那半块红绳，和我这根刚好能拼成完整的铃铛，“她是想告诉我，有人害了她。”

阿婆突然抱住我，肩膀剧烈颤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孙女没看错人……”她哭着从布包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晒干的茉莉花，“小禾说你最爱喝她泡的茉莉茶，每次都要放七朵花……”

凌晨五点，王耀宗被警察从泳池里拖出来时，嘴里还在喊着“别过来”。他手腕的Hello Kitty手链不知何时断了，吊坠掉在泳池底，映着天边的曙光，像极了小禾最后一次笑时，眼睛里的光。

李婉仪在警局门口看见我们时，脚步顿了顿。她盯着陈阿婆手里的相框，突然想起儿子小时候总说“外婆做的糖糕最好吃”，可后来，他怎么就变成了踩碎别人人生的恶魔？

“林小姐，”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我丈夫已经让人查了，那个在网上搞事的黑客组织，背后……”

话没说完，她的手机突然弹出新闻：“王家老爷子因涉嫌包庇犯罪被调查”。配图是老爷子被带走时的照片，他手里攥着张泛黄的照片——是年轻时的他和陈阿婆，旁边站着个穿军装的男人，怀里抱着个襁褓中的女婴。

陈阿婆突然踉跄了下，相框掉在地上。照片背面露出行褪色的字：“阿芳，对不起，当年我不该……”那是她丈夫当年随部队出征前留下的话，却没想到，兜兜转转几十年，真相会以这种方式揭开。

尾声·未停的倒计时

凌晨六点，“等小禾回家”的账号更新了最后一条动态：“倒计时结束，但正义的时钟，永远不会停。”配图是小禾的墓前，摆满了网友送来的粉色舞鞋，每只鞋里都塞着张纸条，写着“小禾，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陈阿婆摸着墓碑上孙女的照片，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身，看见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树影里，手里拿着封泛黄的信封。男人摘下墨镜，左眼角有道和王耀宗相似的泪痣，却比他的干净太多：“舅妈，我爸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信封里掉出张亲子鉴定报告，落款日期是1980年。陈阿婆看着“父女关系99.99%”的字样，突然想起丈夫牺牲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如果我回不来，找王大哥帮忙，他是我过命的兄弟。”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阿野开车过来时，车载广播正在播：“王家集团董事长王建军因涉嫌多项罪名被逮捕，其独子王耀宗……”声音突然被电流干扰，变成熟悉的机械女声：“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不过这次，我们没打算让它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