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他的一柄断刃

《我只是他的一柄断刃》精彩片段

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炉火依旧跳跃着，暖意却一丝也透不进心底。草庐外，

风雪声似乎小了一些，但咳嗽声依旧断断续续，带着濒死般的虚弱。每一次咳嗽，

都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来回切割。我猛地睁开眼，眼底一片猩红。

恨意、痛楚、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那濒死咳嗽勾起的慌乱，

在胸中激烈地翻搅、冲撞。我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决绝。

左手一把抓起炉子上那罐滚烫的药！粗陶罐的灼热透过布巾烫着掌心，我却浑然不觉。

几步冲到门边，猛地拉开了门闩！“吱呀——”沉重的木门被一股强劲的寒风猛地吹开，

卷着冰冷的雪沫劈头盖脸地砸了进来，瞬间迷蒙了视线。门外，台阶下厚厚的积雪里，

蜷缩着一个几乎被白雪覆盖的人影。

他穿着质地精良却早已被雪水浸透、显得狼狈不堪的玄色锦袍，头发散乱，沾满了雪屑。

他蜷缩着，身体因剧烈的咳嗽和寒冷而不停地颤抖。听到开门声，他艰难地抬起头。

风雪模糊了他的面容，但那轮廓，那眉眼，那曾经镌刻在我灵魂深处的模样，

即使隔了千山万水、隔了血海深仇，我也绝不会错认——祈仲珏。他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

也消瘦得脱了形。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眼眸，此刻黯淡无光，眼窝深陷，布满了血丝。

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脸色是一种病态的灰败，嘴唇冻得青紫。

只有那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唇线，依稀还残留着昔日的轮廓。他看到我，

黯淡的眼中骤然爆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混杂着狂喜、哀求和无尽的痛楚。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手臂撑在冰冷的雪地里，却只是徒劳地引起一阵更剧烈的呛咳。

“芙……纱……”他嘶哑地唤着，每一声都耗尽力气，眼中竟有水光闪动，

“我……终于……找到你了……”风雪灌进屋里，吹得油灯剧烈摇曳。我站在门口，

居高临下地看着雪地里那个狼狈不堪、气息奄奄的男人。看着他眼中那点微弱的光芒，

看着他脸上从未有过的卑微和脆弱。没有想象中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