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不续婚姻续自由

《这辈子不续婚姻续自由》精彩片段

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一瞬，随即又被更沉重的疲惫淹没。转过身，

看见陈屿几乎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手无意识地搭在左臂上。“手……又疼了？

”我的声音干涩，像砂纸摩擦。他眼皮都没动，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嗯”，

闷闷的，带着压抑的痛苦。那是他上辈子送外卖时，在一个大雨倾盆的深夜，

为了躲避一个突然冲出路口的醉汉，连人带车狠狠摔在隔离带上的“纪念品”。

湿冷的雨水混合着机油和血腥味，他躺在冰冷湿滑的路面上，

看着自己那辆摔得变形的电动车，还有散落一地的、注定无法按时送达的餐盒，

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竟然是：完了，这个月的全勤奖没了。骨头没事，

但手臂的神经像是被生生拧断了，落下了永久的病根。阴雨天，寒冷天，

或者仅仅是过度劳累之后，那神经就像被无数细小的针日夜不停地穿刺、灼烧。

他再也不能长时间骑车，再也不能承受那份需要争分夺秒、风雨无阻的体力活。

家里本就摇摇欲坠的收入支柱，彻底断了一根。“药吃了吗？”我走到他身边，蹲下来，

手指试探性地、极轻地碰了碰他搭在左臂上的右手。他的手指冰凉。“嗯。

”他又含糊地应了一声，终于勉强睁开眼，眼底布满血丝。他试图扯出一个安抚的笑，

那笑容却虚弱得像随时会熄灭的烛火，反而衬得他脸色更加灰败。“没事，缓缓就好。

”他顿了顿，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这间拥挤得几乎转不开身的客厅，

最终落在角落那张小小的婴儿床上，声音低了下去，

“小远……下个月幼儿园的保育费……”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像一块沉重的石头，

沉甸甸地坠在空气里。我沉默着，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深深的月牙痕。

视线扫过墙上的日历，红色的数字标记着月底，像一只只噬人的眼睛。

房贷、车贷、小远的奶粉尿布、下个月婆婆的药费……无数个数字在脑子里疯狂打转，

像一群嗡嗡作响的毒蜂。钱。永远都不够的钱。上辈子，我们耗尽所有力气，...